428，人在古晋

趁记忆还没有褪色前，赶紧写下关于428的点点滴滴。

是的，428，我以一个子民加佛教徒的身份参与了“干净”。地点是猫城古晋的旧法庭。在集会的规模和程度上，虽然不及首都的那一场震撼，但是，对自己而言却是一个很难得的经历。

先说说身为“子民”的这部分吧。我去干净，跟支持哪一个政党扯不上关系。对我而言，两颗都是烂苹果（至少现在我认为是）。我单纯是为了更有希望的明天，更进步、廉洁的马来西亚而去的。说起来可笑，我大学的时候是不管这些事情的。政治在我心里真的是与“肮脏”、“黑暗”画上等号的。甚至到了21岁，可以注册成为合格选民后，我都迟迟不去注册，因为那时我觉得“可有可无”。后来，因为读法律系的妹妹一满21岁就迫不及待去注册，我才跟着去注册成为选民。注册之后不久就碰上大马的政治海啸（砂州当时只解散国议会）308大选，所以我就懵懵懂懂地去投票了。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决定去支持干净的？

长话短说，是后来辗转在朋友的部落格里看见一个视频，讲的内容就大概是你必须去注册成为选民，必须投票，善用你手中的一票等。其中一句“点醒”我的话就是：如果你没有尽你公民的义务去投票，选出代替你发言及决策的人，那么你没有资格不满或抱怨这个国家。因为由始至终，是你自己放弃了这个权利。我因而开始注意报章的新闻以及评论（以前只看副刊和娱乐版），开始听新闻等等。接着第二次投票是去年砂州520州选。520之后，我却发现，因为选区划分不公、邮寄选票等因素，自己手中的一票不是真的那么有“份量”的。加上之后陆续爆发许多贪污、丑闻事件、大马在国际排名节节后退、日子越来越难过时，我开始思考：为什么一个天然资源这么丰富，人才多到可以“出口”他国的国家会变成今天这个地步？终于，我在欧阳文风来古晋的一场文化讲座上找到答案：会有一个愚蠢的马来西亚，正是因为有愚蠢的人民。Bingo! 我们的国家会变成今天这样，难道不是因为我们的默许和纵容？所以，我觉得国家要有所突破、改变，必须由人民自己做起。甘地曾说：BE the change you want to see in the world。我无法改变别人，但是我可以从自己做起。

但是我就这么“勇敢”地去赴干净之约了吗？实话说吧，我在428的前几天，仍在犹豫不决。平时的我是那种即使没犯规，开车经过警察路检都会害怕的人。而且我还是A型血的，就那种在组织里最守法、维护规矩的人。我是真的怕到要死（尤其是在之前听友人出席709的经历后）。促使我鼓起真正勇气去出席的正是我是佛教徒的这一个身份。在读了国民师兄的文章后，我的心起了涟漪。但仍碍于一些“害怕”，信心无法坚固。后来和师父提起，师父回复：“如果感覺有意義，就去吧。純靜坐，無言的抗議，可以啦。” 是的，我是抱着一份善念、一份希望这个国家更好的心去响应的。没有其它有的没的。所以我不应该有恐惧。决定了出席之后，心虽然还是会起伏，但真的安稳多了。

回到古晋的428集会，相对首都的万人集会，我们这里的人数（根据报章和亲身目测）大概接近千人。或许有点小巫见大巫，但是身为猫城人，我感到很骄傲，原因有二：
1。对于民风相对保守、温和、含蓄的古晋人来说，能有一千人出席这样的活动，这真是一个很大的突破。更难能可贵的是，我看见不少中年人，甚至年长者。其中，也有蛮多华裔出席，而不像报章所报导的出席者多数是土著。
2。没有警民冲突。除了负责维持马路秩序的交警偶尔会吹吹哨子指示车子不要停下来以外，整个气氛是十分温和的。虽然集会的四周也有一些警察驻守，但他们并没有干涉整个集会的过程。有些警员甚至和出席集会的一些朋友聊起天呢。（所以感谢地方执法单位。）

这是我从别人在面书上分享取下来的。实际情形就是这样。我亲眼看到。
本来我也想拍起来，但觉得不太礼貌就作罢

但是，对于这次在古晋的集会，我也有一些看法：
1。我认为出席参与的政党不应该趁此机会喊一些与政党相关的口号，因为这不是政党的活动。此次集会的目的是对“干净”选举制度的诉求。
2。并不是所有出席的群众是真的为了诉求而来，也有一些是为了凑热闹、好玩甚至出风头而来。至少站在我旁边的一对年轻人就是这样，一手拿着啤酒，嘻嘻哈哈地在集会结束时唱国歌。当别人为了国家的更美好而努力时（有些甚至可能赔上生命时），他们的言行让我觉得气愤。
3。民众不应该把出席“干净”等同于支持反对党。这是两码子事。

至于首都的那一场集会，由于我的亲人、朋友有不少人在现场的，加上面书、新闻等报导，我的看法是：
1。暴力是不可取的。不管是警方对已解散的民众发射水炮、催泪弹，或是殴打摄影记者、强行抢走摄影器材，或是民众硬闯广场、砸烂警车等行为。这不是我们的文化。我们不应如此野蛮。
（后来读网络等消息，说是有人混在人群中，硬闯独立广场，给执法单位藉口发射水炮等，如果事件属实，这种下三滥手段真的太让人不屑！幕后不管是谁主导，为了什么理由主导，这种人都该被唾弃！）
2。即使在不获得准证、甚至有庭令的禁止下，仍有这么多人不分种族、宗教、年龄而走上街头，这必然事出有因。与其去抑制，不如疏通。聆听并接纳人民对干净的诉求，胜过你派多多钱！如果很难做到，至少大方点让人民能如愿集会（不要搞一大堆的什么限制）。套一句我在电视剧里看到的话说：如果你不够大方，那就学着大方，如果学不来，那至少可以装大方吧！

该说的说完了，现在让照片说话吧！